天年



樹的天年_比起人的天年要大得多_是它們對天地比較無害_
抑或是它們要為天地做更多的事?(鄭春鴻攝於魚池2012)

 你疼了老婆嗎？你寵了孩子嗎？你孝順了父母嗎？你貪污了嗎？你拿了不該拿的錢了嗎？你得到同事和社會的尊敬嗎？你有俯首甘為孺子牛，表演雜耍來娛樂自己的孫兒嗎？你有沒有給子孫添很多麻煩呢？可不可以自理生活和情緒呢？當你走不動了，有沒有乖乖地留在家裡，坐在門口旁邊...... ？

文 / 鄭春鴻

神創造了一頭牛，衪對牛說︰「你要整天在田裡替農夫耕田，供應牛奶給人類飲用，你要工作直至日落，而你只能吃草，我給你50年的壽命。」牛抗議︰「我這麼辛苦，還只能吃草，我只要20年壽命，餘下的還給你。」神答應了。
神創造了猴子，神跟猴子說︰「你要娛樂人類，令他們歡笑，你要表演翻觔斗，而你只能吃香蕉，我給你20年的壽命。」猴子抗議︰「要引人發笑，表演雜技，還要翻觔斗，這麼辛苦，我活10年好了。」神答應。
神創造了狗，神對狗說︰「你要站在門口吠，你吃主人吃剩的東西，我給你20年的壽命。.」狗抗議︰「整天坐在門口吠，我要10年好了，餘下的還給你。 」神答應。
神創造了人，神對人說︰「你可以吃山珍海味；可以四處旅遊，想吃就吃，想睡就睡，盡情享受生命，我給你20年的壽命。」人抗議︰「這麼好的生活只有二十年，太短了。」神沒說話，人對神說︰「這樣吧！我知道牛還了30年給你，猴子還了10年，狗也還了10年，這些都給我好了，那我就能活到七十歲。」神答應了。
這就是為甚麼我們生命的頭20年，只需吃飯、睡覺和玩耍，之後的30年，我們整天工作養家，接著的10年，我們退休了，我們得表演雜耍來娛樂自己的孫兒，最後的10年，整天留在家裡，坐在門口旁邊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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拜醫學之賜，人的壽命已經不只70歲了，根據衛生署統計，2007年國人的平均壽命是78. 25歲。其中女性平均壽命更高達82歲；男性則為75歲。前述這個故事，好像沒有特別提到人一輩子生病的時間，如果把生病、看病、住院、輾轉病床和抱怨的時間扣除，無病天年，還真的只有70年上下了。
和我們同樣是地球的住民，其他動物的壽命比我們要短很多。以哺乳類來說，基因跟我們很像的大猩猩 、黑猩猩 、狒狒壽命約45-50歲；萬獸之王獅子只有30年的壽命；全身帶勁的豹活得稍短，約15—20年；至於馬的天年只有30年、牛25年；豬如果沒被宰來吃，可活20年，羊稍短15年。人類的好朋友，狗的天年約15年；寵物貓咪10—12年；剛到台灣的團團圓圓大熊貓，也只能活個25—30年。
和人類的天年不相上下的是大象，可以活80—100歲。隨著孫立人將軍來台灣的大象林旺86歲時，因突發性休克安詳地側臥在水池邊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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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樣是地球住民來看，人類比起其他動物，對這塊土地更有貢獻嗎？我們對於地球的永續利用，所做的是正面的多；抑或是負面的多呢？人類的天年憑什麼比其他動物更長一些呢？
其實，這筆帳也不必算得那麼清楚。和地球的另一批最大宗的住民-----植物的天年相較，人類比黑猩猩多活個30來歲；比牛馬羊多活個50來歲，根本就不算回事。世界最長壽的樹，據說是生長在加納利群島的龍血樹，約一萬歲的龍血樹，它在1868年毀於風災；目前為止發現年紀最老的樹據估計有五千歲，它與人類文明史同齡，至今仍然生機盎然，生長地在美國。
當你坐在辦公室時，放眼一看，你可以心裡想著，這些同事再50-60年後，就全部都到蘇州賣鴨蛋 (俗稱回老家) 了，你說，大家還有什麼好計較的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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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的一部分的天年，既然是向牛、猴子、狗要來的；那麼，值此新春伊始，萬象更新之際，就讓我們來反省一下，我們有沒有把該做的都做了？
我們生命的頭20年，只知向父母伸手拿錢，確實除了吃飯、.睡覺、玩耍，讀點書之外，沒跟誰客氣過，大家好像都做到了。之後的30年，也就是我們50歲以前，真的和一頭牛一樣，整天只知工作養家嗎？你疼了老婆嗎？你寵了孩子嗎？你孝順了父母嗎？接著的10年，我們退休了，你貪污了嗎？你拿了不該拿的錢了嗎？你得到同事和社會的尊敬嗎？你有俯首甘為孺子牛，表演雜耍來娛樂自己的孫兒嗎？最後的10年，你有沒有給子孫添很多麻煩呢？可不可以自理生活和情緒呢？當你走不動了，有沒有乖乖地留在家裡，坐在門口旁邊......
你舉手了，你說，你都做到了。那麼，恭喜你，你基本不虛此行了。
這時候，上帝的電腦正在列印你的人間成績單。看了分數，有人覺得比預期的高；有人很失望，覺得應該不只這個數。後來打聽評分的標準，才知道上帝只有一把尺，那就是你這輩子給多少人真正的開心過？為親人做一件讓他們快樂的事，可以得一點；為陌生人做一件讓他們快樂的事，可以得五點；而對一個不可能回報你的陌生人做一件讓他們快樂的事，就可以得100點。因為他說：「做在最小的弟兄身上，就是做在我身上。」